作者的艺术创作在总体上具有表达上的一致性,无论是发端于材料还是使然于观念,纵横线索中涵蓄着一种明确的“内与外”的关系,这种关系尤其体现为力量和硬度之间的较量与融合,或许最早是出于一种心理防御能量,艺术家凭借着理性的本能与执拗的坚强,自然而然地表达或平衡着环境与自我之间的巨大张力,直至逐渐豁然。
在《盲人系列》中,艺术家蒙上眼睛亲手制作了三个不同形态的泥塑,将自己的手印布满泥塑的表面,随后再请工人将他制作的泥塑“手稿”精确放大数十倍,成为体形巨大的雕塑。创作实施的过程当中,作者让自己成为盲人,是为了屏蔽掉了既有视觉程式对造型的惯性作用,通过身体的触觉感知空间。在这种情况下,触摸、塑造的过程更加倾向于一种心与物、手与材料之间陌生而直接的交流与互动,在心理层面上,这种“造型”或许也并不是为了追求一个崭新样式的造型,而更倾向于一种关于自我存在的精神体验,即身体的痕迹远比形态更加重要。或者说,这并不是雕塑,是作为一种沟通的媒介显现并延续了身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