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op of Hun T'ien Yi T'ung Hsing Hsiang Ch'uan T'uAdler Planetarium
授命於天
中國皇權的理論基礎是世上的一切都與上天有著直接的聯系,就像星星似乎圍繞著天極旋轉,而天極對應著這張的星象圖的中心,帝國的一切亦是都圍繞著皇帝運轉。
在古代中國,皇帝的權力通過與上天的這種聯系而合法化,這種思想理論被稱為「天命論」。天空的秩序以及其中發生的任何明顯的反常現象,都反映在帝國的事件中,因此天象被古代天文學家精確地記錄和深入地研究 。
Tian wen tu zhu xiang yi fu : bu fen juanAdler Planetarium
天文異象
中國的天文學家們對天象事件進行了詳細地記錄,內容包含了天文和氣象等方面。流星、彗星和新星等這類瞬時現象也極為重要,因其通常被視為潛在的預兆。
這裏展示的是美國國會圖書館收藏的明刻本《天文圖註祥異賦》中的一頁。這套圖繪星象占蔔書成書於14至17世紀間的明代,撰人不詳,書中記錄了被時人認為不同尋常的天文和氣象現象。這幅插圖「異星如火占」所指的可能是一顆彗星。
Temmon zukaiAdler Planetarium
沿著月球之軌跡
古代中國的天文學家創造了他們自己的星座系統。這些星座與君權的日常生活各個方面都有著直接的聯系,大到皇帝和他的宮廷選址和風水,小到官房這類器物的放置位置。這些星座系統在東亞的其他地區也被采用,如這幅17世紀日本書籍中的星圖所示。
此圖顯示的是二十八星宿,即在月球軌道上看到的星座,其分界線從中心向外輻射。這種劃分天空的系統有助於天文學家追蹤月亮、太陽和行星的運動。二十八星宿的作用與黃道帶的十二星座在古代美索不達米亞、伊斯蘭世界和西歐的天文學中所扮演的角色異曲同工。
Magnetic Compass: Geomancer's, Far EasternAdler Planetarium
天地合一
羅盤,也稱羅經儀,代表著天與地的結合,是風水探測的核心工具。風水是一種歷史悠久的中國藝術,其核心是尋求創造和諧的空間。圖中的這個羅盤是19世紀在中國製造的。
羅盤針置於一個被稱為 「天池 」的小盒裏,表示磁南,磁南是風水實踐中的一個核心信息。此外,還有被稱為「二十四山」的二十四個基本方向的標記。風水師利用羅盤儀器來確定某個建築或物體的方向,並以此找到最有利的排列方式。
Shogaku tenmon shinanshōAdler Planetarium
天體結構
從公元前一世紀起,中國和東亞的其他地區就開始使用渾天儀,渾天儀在隨後的幾個世紀中得以不斷發展。如圖是18世紀出版的日本《初學天文指南鈔》一書中的插圖,展示了一個觀測用的渾天儀,它由一套環形框架組成,可用以測量天體的位置。
另一類型的渾天儀是專門用來展示天體運動、並協助與製定日歷相關的計算的。在這些儀器中,有些是靠著不斷滴下的水滴的壓力來提供機械動力的,類似於顯示天球表面運動的機械鐘。
Globe: Celestial, with clockwork, Far EasternAdler Planetarium
古銅色之天空
這個天球儀是19世紀上半葉在中國製造的,它的銅製球體的表面上詳細標註了中國的星座系統。
天球儀與渾天儀密切相關,它們主要用於教學和演示目的,並作為天文計算的輔助工具。圖中的天球儀裝有發條作動力,以模擬天球的明顯運動。
Sundial: SkapheAdler Planetarium
碗状日晷
一直以來,世界各地都在使用不同類型的日晷來確定時間。圖中的這個18世紀的日晷源於15世紀在韓國流行的一種設計,它被稱為 「仰釜日晷」,意思是 「一個朝向上看的碗狀日晷」。
這個日晷是以首爾地區的緯度為標準而設計使用的。這些日晷在當時被放置在繁華的都市地區,用以公開顯示時間,成為了韓國文化的標誌。
Yume no shiroAdler Planetarium
從日歷到猜謎遊戲
與其他許多文化和地區文明一樣,歷法在東亞諸多文明的日常生活中發揮著基礎性的作用。日歷的製定是統治者授予宮廷天文學家和數學家的主要職責之一。
此圖選自19世紀日本出版的「盲歷」,盲歷是一種用圖像作為語言來編輯製作的日歷,以便讓不識字的人也能夠看懂。對那些識字的人來說,盲歷涵蓋了農業和鄉村生活中的重要日期。這些日歷中使用的「圖像文字」後來逐漸演變成供大眾娛樂的謎題。
Sekai daisō no zu.Adler Planetarium
貿易站點上的文化交流
這幅19世紀的日本地圖《閻浮提圖附日宮圖(世界大相圖)》的上半部分展示了佛教宇宙觀下的世界,下半部分則呈現了以荷蘭人帶到日本長崎的地理知識為基礎而製作的世界地圖。
在江戶時代(1603–1867年),長崎是日本與歐洲之間貿易和差旅的主要門戶,正如這幅地圖展現的,當時的長崎因而成為不同思想和知識交流互鑒的站點。
Temmon Soten ZuAdler Planetarium
潮汐變幻
圖示的這種裝置被稱為紙質圓盤或輪盤圖,由幾個同心的紙和紙板圓盤疊在一起構成的,可通過旋轉來進行計算。整個組合裝置的功能就像一臺模擬計算機。
圖中展示的裝置是一套17世紀的日本輪盤圖錄的一部分,這套輪盤圖錄中還包括了其他一些同類型的工具。圖中這個紙質圓盤特別將月相與潮汐聯系起來,它可能是根據歐洲天文學和航海學書籍中的類似紙質工具改造而成。
QB3 .N6 1710Adler Planetarium
溝通東西
早期的耶穌傳教士們不僅是將西方天文學知識引入中國的先驅,還在向歐洲大眾介紹中國的科學和文化方面發揮了關鍵的作用。比利時傳教士弗朗索瓦·諾埃爾(中文名魏芳吉,1651–1729年)就是其中之一,我們所選的這個插圖即來自諾埃爾所著的《在印度和中國的數學和物理觀察》(1710年出版)一書。
此圖列出了中國歷法中使用的兩組文字,分別為十天幹和十二地支。在同一書中,諾埃爾還介紹了中國的天文記錄,並將其與歐洲的天文學觀察結果相比較。
The Observatory at PekingAdler Planetarium
一個天文臺之前世今生
北京天文臺始建於1442年。在1669年至1674年間,在清朝康熙皇帝的旨意下,天主教傳教士南懷仁神父(費迪南德·維比斯特,1623–1688年)監督於北京天文臺增建了六臺新的大型天文觀測儀器,其中幾臺是歐洲設計的。這張18世紀末的插圖中即描繪了這六臺天文儀。
在18世紀上半葉,北京天文臺還置辦了其他儀器。如今,我們依然可以在北京參觀這個天文臺,它的建造在宇宙和天文研究中具有裏程碑式的意義,亦是展現近幾個世紀以來天文學如何將世界諸多文化聯系在一起的例證。
Heitengi zukai.Adler Planetarium
望遠鏡的新聞
此圖是18世紀的一本日本書籍中的兩頁,圖的右頁是一個天球儀和放置其旁邊的望遠鏡,左頁描繪了通過望遠鏡觀測到的太陽黑子。望遠鏡於17世紀初在西歐被發明,不久後就被歐洲人引入中國和日本。
伽利略和其他天文學家製作望遠鏡觀測的消息通過耶穌會的傳教士很快就傳到了東亞。在當時及隨後很長一段時間,日本出版的天文學書籍中經常可以找到包括對太陽黑子、木星周圍的衛星和月球環形山等觀測的描述。
Yume no shiroAdler Planetarium
科學闡釋與古老傳統
這幅描繪太陽系的插圖《地動儀明暗界並三際圖》來自《夢之代》一書,作者是日本德川時代商人和儒家學者山片蟠桃(1748–1821)。圖中展示了太陽、直至土星的行星以及它們的衛星。
山片蟠桃著作中的這幅有科學依據的插圖進一步證明了作者的「夢之代」的這一中心主張,即包括宗教、迷信和古老的傳統在內的舊的「夢」應該被科學闡釋的理性所取代。
Kansoku to Sokuryō Kigu ZuAdler Planetarium
測量天地
圖中場景節選自一幅19世紀的日本卷軸畫,描繪了當時的天文測量工作和用於測量的相關儀器。卷軸畫的另一部分描繪了一支測量隊到達將要進行實地考察的區域,這一場景定會給當時畫卷的觀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天文觀測有助於測量人員測量地形中各點的坐標,並確定參考標記的方向,這些信息對於地圖的繪製至關重要。如同在世界其他地方一樣,測量也是一種人們把對天與地的研究聯結起來的活動。
Yunnan ObservatoryAdler Planetarium
仰望天空的其他方式
圖中天線是由中國的天文學家和工程師開發,1983年安裝在雲南天文臺,用於研究太陽發出的無線電波。這個天文天線證明了在20世紀期間塑造了現代天體物理學、特別是射電天文學領域的新概念、新儀器和新技術。
這些工具和資源可能是較為現代的,但它們和傳統天文儀器追求的目標是一樣的,都是為更好地了解宇宙、了解我們與宇宙的聯系這一目標服務的。也正是這一動力,數千年來,一直驅使著歷史上的諸多文明不斷地仰望天空。
本展覽的策展人是佩德羅·拉波索博士。
展覽策劃籌備過程中得到了以下人士的支持和幫助, 芝加哥阿德勒天文館特此向其致以誠摯的感謝:
約書亞·李維博士和卡梅倫·彭韋爾博士協助從美國國會圖書館挑選並整理材料。
理查德·佩格博士、 黛博拉·貝克肯博士、 尤利婭·弗盧默教授、 薩拉·謝赫納博士、張楠博士和趙軻博士提供寶貴的修改意見和建議。
張璐為此展覽提供了中文翻譯,水野圭子提供了日文翻譯。
特別感謝為我們展覽提供慷慨贊助支持的:
艾米和史蒂夫·路易斯基金會;
芝加哥社區信托基金旗下的羅德裏克和馬喬裏·韋伯斯特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