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玉兔搗藥龜鈕銅印 頂部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一、搗藥的牠
先秦以來文獻中便不乏「月中有兔」的想象,為兔子添上浪漫的神話色彩。早期月中所繪者多爲奔兔,東漢晚期開始,搗藥玉兔也出現在月中。
這方文物館收藏的漢印上有一隻玉兔跪坐搗藥。
旁邊高臺上戴著勝形髮飾的人,應便是西王母。
擁有不死仙藥的西王母,是搗藥玉兔的常見搭檔之一。
月宮紋銅鏡 月宮紋銅鏡 (唐(618–907))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唐代則流行以月宮場景裝飾的銅鏡——搗藥玉兔、蟾蜍、桂樹、嫦娥是廣受歡迎的「月宮紋」組合成員。 但文物館藏的這塊銅鏡背面只有前三者......
月宮紋銅鏡 背面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那麽,嫦娥會不會就是......在照鏡子的妳呢?
澄泥仿宋玉兔朝元硯 澄泥仿宋玉兔朝元硯 (清乾隆 (1775-1790))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二、望月的牠
唐以後兔不僅在月之中,也常有在月之外者,或作望月姿態,即所謂「玉兔朝元」。
這方懷海堂藏「玉兔朝元 」硯是乾隆設計的仿古六硯之一。它深受乾隆帝喜愛,曾大量生產以賞賜臣下。
澄泥仿宋玉兔朝元硯拓本 (清乾隆(1775-1790),光緒八年(1882)拓本)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文物館藏有這件硯臺的拓本。
拓本上的文字記錄了這個翰林家族獲嘉慶帝賞賜此硯的經歷。
以下兩件明代印章的印紐均為兔擡頭造型,這是兔在宋以後器物中的常見姿態,也可理解成望月之兔的延伸。
青花五彩鷹兔紋盤 (明天啟(1621–1627))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三、被覬覦的牠
除與月相關外, 在中國藝術中, 兔還常與鳥聯繫在一起。
這件明晚期五彩瓷盤所繪者似鷹,盤旋回首或是想獵食,所謂「㩳身思狡兔」。
人物鳥獸紋金帶板 特寫九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同樣屬於明晚期的金帶板錘鏨了立體的飛鳥與奔兔。
鳥俯身下衝
兔奔跑回望
鳥兔一走一飛(或一動一靜)的對比產生張力,趣味橫生。
玉兔(改制成墜件) 全貌二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三、胖胖的牠
兔的藝術形象在宋後變得豐腴可愛。
這件文物館藏南宋玉兔造型渾圓,用刀不多卻簡潔傳神,體現工匠的巧思。
玉兔(改制成墜件) 頂部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它背後開有一孔,或後期曾改制成墜飾,如扇墜一類等。
瓷白兔 瓷白兔 (0/0) 創作者:黃文宗(1910–2003)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這件出自黃文宗女士(1910-2003) 之手的瓷兔也是體型圓潤。
雙耳碩大挺翹,以誇張手法凸顯其表徵,如同漫畫。
白兔青菜(《仿古冊頁》之一) (道光癸巳(1833)作) 創作者:潘瑤卿(活躍於嘉慶至道光)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四、筆墨裏的牠
呈現兔子的藝術媒介當然少不了風格各異的繪畫!
在這件清代女畫家潘瑤卿的《白兔青菜》中,白兔沒有用墨綫勾勒,而是透過留白繪出,這種技法稱爲反畫。
兔旁繪一白菜,菜葉中待顔料將乾時撞入水或白粉,爲粵畫中此技法使用較早者。
一筆兔 (1977年) 創作者:丁衍庸(1902–1978)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這件丁衍庸(1902-1978)的《一筆兔》,是圖畫亦是書法。
作品參雜以抽象主義、原始主義等西方藝術影響,體現了丁公「跨越中西,遊戲古今」的造詣。
雙兔(《動物冊頁》之一) (1978年) 創作者:劉繼卣(1918–11983)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與丁公抽象的《一筆兔》不同,劉繼卣 (1918-1983) 《雙兔》造型準確,兼工帶寫。
兩兔神情乖巧又靈動,栩栩如生。
園日涉趣 (2021年) 創作者:唐錦騰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中大藝術系唐錦騰教授 《園日涉趣》 ,則運用宋元工筆的傳統技法,更爲工細。
黑白雙兔為暈染後順其肢體結構再鈎描毛髮,顯出皮毛的細緻質感。
雙兔造型迥異,一臥一立,一黑一白,然而均望向畫作左方。作爲藝術家誌慶結婚周年的作品,或帶出了性情各異卻能和諧共處的主題。
總括而言,作爲古代常見動物,兔是中國藝術中重要的動物主題之一。兔圖像的演變與詮釋反映古代生活與信仰;其表現亦隨著藝術風格的轉變而越發豐富。通過香港中文大學上述展品,或可體會文物與藝術中之趣味。
內容建基於及摘錄自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副研究員童宇博士策劃之「癸卯說兔」展覽,並由網上展覽助理林嘉盈、教育推廣及傳訊組整理。